钱铁嘴也拽过一把椅子摆在沈亦初的对面,板正地坐下来,表情严肃,“沈老板,我钱某什么大风大浪都已经见过了,您有话便直说,我扛得住。”
沈亦初便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钱先生,您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好人,我会给您一笔满意的赔偿金,您和所有员工都另谋生路去吧。”
钱铁嘴做梦都没想到,沈亦初会将报社的所有员工都赶走,“沈老板,您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眼见着报社要好起来了,您这是何故啊?!”
他不相信沈亦初会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其中定然有蹊跷。
“我知道,这么做的确对你们不公平,但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道理,钱先生若不想让我难做,就别问了。”沈亦初隐瞒了实情,态度很是决绝。
钱铁嘴哪能这么好糊弄,他知道沈亦初的为人,既然沈亦初都如此说了,定然是遇到了难事,连忙追问道:
“沈老板,您是不是又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若真如此,您把我也算上,反正我的这条命也是您救的,我愿意同您一起面对险局,您便告诉我吧!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重要了,我已经把你们都解雇了,稍后我会把你们的补偿金如约赔付,我们好聚好散。”沈亦初冷下脸,放出一句狠话,起身便走。
只要将钱先生和员工们都解雇,日后皇帝迁怒报社,也只会发泄到他的头上,其他人会很安全的。
稍后,沈亦初利索地将一笔笔解雇赔偿金,发到每一位报社员工的手中,并大声对前来买轻小说的客人们说道:
“各位,对不住,报社近期要整改,需要闭店三日,望诸位三日后再来,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那些已经买到书的客人很好说话地离开报社内,但那些没买到书的客人不由得惋惜着:
“沈老板,我们都大老远来了,都想多囤些书,但您这突然闭店又是为何啊?”
“报社闭店的这三日,我们该如何度过啊?!沈老板,您不能这样啊!”
“瞧瞧你,还哭上了,沈老板只是有点私事,三日之后还会再营业的,又不是倒闭了。”
“呸呸呸,沈老板的报社生意必定红红火火,休要再说不吉利的话!”
“是我冒昧了,既如此,那我们三日后再来光顾贵店。”
客人们一走,报社便立马冷清了下来,钱铁嘴和员工们皆愁眉苦脸地带着各自的细软离开了报社。
沈亦初目送着所有人离开,再将店门关上,去往报社二楼的书房,拿出一沓白纸,一笔一划地将帝王的圣旨内容凭强大的记忆力一字不落地誊写在每一张纸上。
他只写圣旨内容,旁的却什么也没写。
这一写,就写了三千份有余。
沈亦初为了写这三千余份圣旨内容,整夜未眠,眼眶都黑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便多了无数份白纸黑字,百姓们好奇,将其中一份捡回家。
有的人不认字,把纸折成一团用来垫桌脚,甚至拿去厨房做火引子的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