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初盯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迟疑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老楚。”他总觉得楚锦佑的动作有点违和,但他没有证据。
一个古人,竟然连握手礼也知道吗?还是说,大顺也有类似的礼仪,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我对建筑学一点也不了解,到时候还得靠工匠们自我攻破难题,我只负责整理学校的知识体系和运营方针。”沈亦初丑话说在前头。
“好,那便有劳亦初了。”楚锦佑说道。
……
接下来的七日内,沈亦初则将现代建筑学的书籍全部翻出来,一股脑地搁置在楚锦佑的书房内。
另外,他又找出了语文、数学、物理以及生物等学科的相关书籍,将书上的知识整理了一遍,以一人之力,编撰出具有大顺特色的各科教科书。
这七天,可把他累得够呛,直接梦回京城疫病时期的工作量,不过,那段时间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想来这些记忆也跟楚锦佑有关吧。
他当时被刺客的箭钉在树上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但他只要再往深处想,头部熟悉的刺痛感便又会出现。
这种疼痛感就像是刻意阻止他想起过去似的,只要不多想,便什么事都没有,但若是他想拾起记忆,疼痛感便接踵而来。
无法,沈亦初只能先做好关于学校的事情,至于旁的,他也无暇顾及。
又过了半个月,他才听到楚锦佑登上帝位的消息,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就在这时,同达找到了他,给他了一封信,“小沈大人,有些话,主子不太好意思说,便让我将此信转交给您,主子希望您看完后能回一封信。”
沈亦初神色莫名,他接过信,“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给我听的?”他边说边把信拆开,将信的内容看完,脸色爆红,恨不得将信揉一揉撕了。
【吾爱亲启:多日不见,甚为想念,吾事务繁忙难以见君,故而忧思烦闷,寝食难安,每每思及君,吾心便如奔腾之水,难以收束,若吾能见君,君是否愿意同吾共赏春日晴空,星辰孤月?亦初,楚雍想你。】
信的内容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写得格外肉麻,令他这个现代人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也难怪老楚会让同达过来送信,要是换了他,这些话他也说不出口。
都是大老爷们,哪里说得出这种肉麻的酸话?
“小沈大人可有什么话想转述给主子的?”同达将沈亦初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面上的笑意更加真切。
沈亦初羞得直摆手,“谢谢你大老远过来送信,我没什么想说的,你只管告诉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努力照顾好自己就行。”
同达笑着点头应下,“是,我会将您的话逐字转达的,临走之前,我再多一句嘴,您最近又瘦了许多,主子若是见了您,肯定会心疼的,您别光叮嘱主子,您自己的身子也得照顾好才是。”
“好,我注意,谢谢你的关心。”沈亦初说道。
同达笑了笑,“那我便告退了,您多保重。”对沈亦初作揖,才离去。
沈亦初目送着同达离开,手里还捏着楚锦佑写得信,他看着这封信,觉得颇为棘手。
这信撕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到底该如何处理才好,他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