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已经在山门口等着冯心初了,一见到他,便问,“他下的药是不是蒙汗药?”“我不知道。”冯心初摇摇头。不过曾永忠可不信他,而是笃定道,“你肯定问了,快说。”“啧啧,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冯心初摸了摸下巴,道,“你猜他下的什么药。”他要猜得到还用得着特地跑来这里堵着他?“冯、心、初。”冯心初哼了一声,贱兮兮道,“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个儿去问他呀!”曾永忠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他身上多些伤,就别告诉我。”原以为冯心初会投鼠忌器,熟料他道,“伤他,你舍得吗?”曾永忠继续威胁道,“你也可以试试,看我把他拽上榻后舍不舍得。”“畜生啊你!”冯心初没忍住骂了一句,然后说,“他下的是我给的蒙汗药,行了,他也是不舍得伤你,待他好一点,回去吧。”曾永忠闻言目光犀利道,“空空可有给他药?”“有,是致命的毒药,他让我别告诉你的,他想一人担下所有罪责,你也体谅他想保全你们的一片苦心,别去质问他,也放过空空。”“我自有分寸,走了。”话音未落,人已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冯心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往山下走去。此时山上也正在闹。起因是林知要如厕,但暗卫不让他出去。曾永忠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两人争论的声音,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嗓音低沉。“又在闹什么?”暗卫一见曾永忠来了,立马恭敬道,“主子,先生想出去如厕。”“里面有夜壶,”曾永忠看着无可辩驳的林知,不可反驳地说,“进去。”林知不想搭理他,但也知道若没有曾永忠的首肯,他是出不去的。所以他回望着曾永忠的眼睛,坚定地说,“我要出去。”曾永忠无视他,径自走了进去,外边的暗卫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关上了门。林知见状也只能跟过去,“我要出去。”林知身子单薄,这几日下来更显消瘦了。曾永忠转过身,拦腰抱起他,不顾林知那挠痒痒般的捶打,自顾把他抱到内屋,放在夜壶旁,接着就要动手解他的衣带。林知知晓自己打不过他,反抗不能,立马识趣地抱住曾永忠,跟他面对面紧贴着,“你变态啊?!”曾永忠摊开手,地痞流氓般说,“是你自己说要尿尿的,呐,夜壶就在这儿,别憋着。”林知看也不看那夜壶一眼,只重复道,“我要出去。”曾永忠看着他,眼神犀利,不容置疑道,“不行,不许。”“阿护……”林知轻轻蹭了蹭他。曾永忠将他作乱的腿按住,摩挲了一番,将他的右腿拉起来,托住他的腿弯。两人靠得愈近了,特别是某处,林知被曾永忠按着后腰紧紧贴在一起。腿被曾永忠抬高,扯到了那伤处,林知有些难受,他低下头,额前碎发微乱。曾永忠吹了一下那微卷的额发,举止轻浮,言语也是那么地轻佻,“这么喜欢蹭……”“不喜欢!不喜欢的……”林知赶忙反驳,那羞愤的神情也没能掩盖住他的疼痛。曾永忠看出他很难受,便轻轻松开手,将他的腿放下,语气温存道,“要出去也不是不行,除非……”“除非什么?”林知见有希望,立即一脸诚恳地看着他。曾永忠没忍住轻啄他的唇瓣,抛出橄榄枝,“除非你让我给你上药。”林知耳尖一红,掩饰般地低下了头,声音沙哑道,“……好。”让猛虎得逞后,林知出去了,他到地下暗卫营里,月湛正在那里陪着空空。空空坐在地上,双腿伸到木桩外面,一张小嘴对着月湛叽叽歪歪的,看到林知沐光而来,顿时开心地喊,“先生!先生!”林知走近了,半蹲在地上,焦急地问,“空空,你没事吧?”空空一听林知这话,立刻现出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委屈道,“先生,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林知闻言皱起眉,“他们打你了?”空空摇摇头,“那倒没有。”“没有就好。”林知松了一口气。月湛担忧地问,“先生,主子有没有说要怎么惩罚空空?”林知微抿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曾永忠只答应,不会要了空空的命也不会废了他。“那个家伙,怎么就没毒死他呢!”空空忍不住碎碎念。林知蜷缩起手指,问,“空空,我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嗯,先生只管问。”“你给我的毒药是哪里来的?”“我私藏的!”“你怎么会有这么毒的东西?”“我师兄研制的。”“三昧?”“嗯。”难怪。林知又宽慰了几句,然后就出去了。他不敢多待,怕曾永忠对此有意见,拿空空撒气。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回到小木屋后没多久,冯心初也来了。他三步一回头地走进小木屋,放下药箱后,道,“我刚刚进来时,看他在院中,月湛那小子也在,还拿着他那软鞭,你说他该不会是想让月湛打空空吧?”林知闻言掀起眸子看了外面一眼,淡声道,“兴许是吧。”“月湛和空空那两人……那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他真要让月湛打空空?”冯心初边放脉枕边嘀咕,林知没说话。让月湛惩罚空空,他是知道的。毕竟空空做错了事。给林知诊完脉后,冯心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收拾了一半就放下手里的针袋,嘟囔道,“不行,我得说说他去!”“大夫,这事太大了,让他罚去吧。”林知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两天他该说的都说了,该求的也求了,就是不见曾永忠松口。冯心初皱起眉劝说道,“先生,让月湛罚空空,空空遭不了多少罪,可这招堪比杀人诛心,先生不会不知,怎还由着他这样?”林知肯定地说,“月湛不会和空空生嫌隙的。”“月湛是不会,但空空呢?不罚他都要生嫌隙了,更何况是罚了。”“空空自小淘气惯了,心智尚不成熟,可犯了错就得受罚,但愿这次能让他长长心。”“就他?我看悬。”冯心初摇着头说着。就他来到山上这么转悠一圈,他也发现了,近日这防卫可是相当地严密。空空被绑在院中桃树上,曾永忠让月湛打他五十鞭。林知出来,他走得不稳,可两旁的暗卫无人敢直视他。曾永忠坐在石凳子上。林知试探性地说着,“阿护,你说我和他不同的。”曾永忠转过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可没有这样子打过你。”林知看着鞭子落在空空身上,空空大声喊叫。“血!”曾永忠讥笑一声,“那是软鞭,不会见血的。”林知绞着袖子,低声道,“那棵树,我们曾经……”这里哪棵树没有被他们摇晃过?曾永忠不答话。:()谋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