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晰,他张开唇,吐出舌尖,把上头那枚宛如恶魔之眼的舌钉完全显露给我看。
红黄相间的圆形舌钉中央是蛇一样的黑色竖瞳,一条红色的细巧珠链连接舌头的正反面,恍如恶魔流下的一行血泪。
握住我的手,引导着我按下开关,他舌间的那枚恶魔之眼猝然震动起来。
“啊……”他轻声痛呼,蹙了蹙眉,“今天刚打完,还有些疼。”
他将脸贴向我紧绷的大腿,拿那双深邃的黑眸充满诱惑地问我:“据说会很爽,你真的不要吗?”
“我……”手上的遥控器掉落在沙发上,脑子里跟被炮轰过一样,只剩一片断垣残壁,这实在是太超出我的意料。
见我踌躇不决,沈鹜年笑意加深:“我说了,不用负责,不用内疚。你尽可以粗暴地对待我,让我疼痛,让我难堪……”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勺子,指甲尖都要掐断。
这是什么女娲的考验吗?
善与恶在心中博弈,耳边一会儿一个声音,上一秒说:“你应该推开他。”下一秒又说,“他上赶着的,为什么要推开?”
两道声音交杂在一起,最后吵成嗡嗡一片,而沈鹜年的蛊惑由此变得格外鲜明。
“你不想惩罚我吗?”
他抓过我的手,让我的指尖接触他颤动的舌苔。柔软,湿滑,灼热……分不清是我的手在颤抖,还是他在颤抖。
我试着抽手,他微微加重抓我手的力道,合拢唇齿,舌头卷裹住我的指尖,不住用那颗舌钉摩擦我的指腹。
好痒……
之前我只知道十指连心,对疼痛如此,没想到对痒也是如此。
痒得我忍不住撬开他的唇,捏住他的舌尖,拉扯那根红色的珠链,来缓解心中那股看不到又挠不到的痒意。
他似乎被拽得有些疼痛,眉头轻轻拧起,却没有喊疼,也没有任何排斥的举动。
我应该是喝醉了。我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一旦酒精上头,上哪个头都是正常的。
突然就心安理得起来。玩弄了一下他舌头上的链子,我抽出手指,感受着它一点点由热变凉。咬了咬唇,指尖剜起蛋糕上一大坨奶油,我无声地将它再次递到对方面前。
沈鹜年看了我一眼,笑着启唇,毫无怨言地含住那坨奶油,舔舐、吮吸,极近讨好与谄媚。
一个月前,不,一周前……算了,一小时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沈鹜年会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我会觉得他疯了。
现在,我有种全世界都疯了的感觉。
奶油舔尽了,手指变得湿哒哒、黏糊糊的,我拾起那枚掉在身旁的遥控器,身体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没有说话,也不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