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酒馆没有木材,宁筠就找来几个玻璃板,充当棺材。透过透明的玻璃板,光头和矮子背对着背,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了。
气味有些难闻,宁筠偏开了头,正打算找点什么捂住鼻子,却恍然觉得有些不对。
就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们。
她似有所感,转头看向了别墅。
前天见到的伪人正站在窗前,不紧不慢地对她打了个招呼,然后消失在房间里。
很明显,吊在树上的光头是伪人。
在弄清这一个事实之后,宁筠立马转身跑向树下。
红毛还在不明所以,“你干嘛去?我兄弟不入土为安了吗?”
宁筠没理他,齐荦荦也撂下了铲子。红毛本来也打算跟上去,但看到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兄弟,匆匆忙忙又添了几铲子,才边跑边喊道:“等等我!”
树下的那截绳子还待在原地,宁筠拿起绳子,仔细端详。
“绳子有什么特殊的吗?”齐荦荦问。
“绳子不特殊,但作用特殊。”宁筠捏着绳子,说:“有些钓鱼爱好者,会用绳子来固定渔网。”
绳子的边缘有些潮湿,散发着一股水腥味,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还未退休时就迎来了二次就业。
别墅群紧靠湖面,不乏有些钓鱼爱好者来这里钓鱼。
齐荦荦忽然开口:“我记得有一栋别墅前,好像有渔网和鱼竿来着。”她环伺了一圈,然后指着其中一栋别墅说,“就是那栋。”
宁筠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头有些疼,不为其他,刚刚别墅的主人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看来无论如何,这个别墅是避不开了。
“那我们去看看?”齐荦荦问。
看什么看,她一个人不可能保住两个人。宁筠心想。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别动。”宁筠说完,起身向着别墅迈去。
别墅共有四层,围着铁栅栏,上面没有被荒草覆盖的痕迹,绿化带像是有人刚修剪不久,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宁筠路过渔具,在别墅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奈何窗户关得死紧,没找到一点能进去的缝隙。
大意了。
就在宁筠打算直接闯进去时,别墅的大门开了。
“这绝对是陷阱!咱不能进啊!”红毛在后面焦急地喊着。
宁筠没理会,一脚踏入。
伪人似乎是个道德感极高的生物。这种道德感仅针对于同类,比如列车上的伪人,又比如昨天的伪人,还有今天向她打招呼的伪人。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只伪人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活物。
倒是隔音不错,红毛又唠唠叨叨了什么,被房子隔开80%,以至于她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讲话声,却又不知道在讲什么。
她凝神听了一阵,发现声音并不来源红毛,而是在二楼的某个房间。
别墅的构造与酒馆差不多,一楼的客厅就是酒馆的店面,宁筠顺着楼梯向上,果然在其中一处房间看到了两个伪人。
一个是和她打招呼的伪人,另一个是光头。
光头跪在地上,任凭伪人摸他的头,末了还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玩荡秋千了。”
“主要是别拿头荡,万一头甩丢了怎么办?”伪人说。
宁筠眉心一跳,原来不是故意给她下马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