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是一般人。
葛兰拿着袋子里的海螺以及那份签好的合同从联邦大楼走出。
成为新的葛兰的这半个月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是生活在各种高压之下，生怕漏出马甲。
当她躺在艾斯给她安排的房子里，她终于沉沉地睡上了一觉。
这天晚上，她难得的睡上了一个好觉，翌日早上十点，她才勉强醒来。
当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她才发现眼前一个只穿着浴袍的男人，头发还湿漉漉地垂下，那男人似乎弓着背吃着什么。
葛兰的第一反应就是房间进贼了。
一甩手，匕首笔直飞过去。
而那往日几乎百发百中匕首居然直接一个偏向扎进旁边的墙壁。
“才半周就又认不得了？”男人嗦着泡面，含糊不清的开口。
转过头来，是一双红色的眼睛。
“艾斯？”葛兰没忍住惊呼一声，“你怎么在我家？还。。。。。。”不穿衣服在我家吃泡面。
“我过来拿鸢给你的东西。”他用力嗦上一口，擦了擦嘴。
葛兰皱眉：“什么东西？”
“生物药剂。”
“他殉职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他应该将东西交给你了。”
葛兰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确定他没有交过某样东西给她，但看着艾斯这副模样。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忽然像想到什么一样，伸手向后摸去，她似乎摸到一个有点鼓包的地方。
葛兰有点尴尬：“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下。”
“什么？”
“鸢将药剂塞进我屁股那里的伤口里了。”葛兰打死也没想到维克森居然会这样把药剂缝合进伤口。
不过这也证明，对方的潜伏工作确实做得很好，葛兰还不算一个完美的潜伏人员。
只是为什么鸢会暴露？联邦政府看起来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艾斯扯了扯嘴角，似乎有点无语，显然他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方式。
两人进了浴室，拿出医疗箱里的小刀进行消毒，小心翼翼地划开一道口子。
果不其然，一个硅胶外壳下包着一点像牛奶一样雪白的药剂。只不过剂量有点少。
葛兰看着不过几毫升的东西，心中不禁暗暗惊叹，为了它，诺亚方舟付出了不算小的代价。
艾斯拿着那份药剂，长呼一口气，任务总算完成了。
但又随即皱上眉头。
鸢是组织的一枚重要棋子，一般不会为了任务轻易暴露，只会在关键时候启动。如今鸢死，那下一个鸢又将由谁来代替？
葛兰感受到艾斯的视线，她此刻低头拿着医疗订书机给自己把伤口订上。
“葛兰，上一代鸢已死。我会请示上级选出下一代的鸢。”他顿了顿，“你有什么想法吗？”
葛兰能有什么想法，她可以说能不能不当间谍了？不要说诺亚方舟会不会同意，珀尔那边就不会同意，查清物流公司的事情还没什么眉目。
她必须要留在这里，留在联邦政府。
“没有想法，我不想当鸢。你们再找一个人吧。”葛兰拒绝成为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