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还挺较真,”李医生乐了,“伤口愈合的还可以,我唉是因为想起来加班费没发。”
“学校的流浪猫是吧,”李医生抬头看了眼他们的校服,随口问,“一中的?你们高几?”
“高二。”
“不缝针了,”打完消炎针以后李医生在纱布上撒了粉末,“开瓶药粉,每天用碘伏消毒以后给它抹一下。”
“是母猫,”李医生看了眼,估计,“应该四个月大。”
“好,谢谢。”
出来以后江朝北解锁手机要扫码,被陈橘拦住,她低头翻零钱包:“我来付吧。”
江朝北挑眉:“哪来的钱?”
陈橘一周有五十块的零花钱,江朝北估计她这周的已经花差不多了。
“我哥给我的。”陈橘把钱数好,递过去。
医生叮嘱说可以观察下小猫的状态再离开,陈橘抱着猫和江朝北到了外面的等候区,在椅子上坐下。
或许是刚刚包扎过的关系,小猫显得老实了不少,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对着陈橘喵喵了两声。
陈橘低头,回应它。
前台又往他们的方向看了几眼,江朝北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把校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下半张脸都藏在领口里,过了几秒,突然出声。
“陈橘。”
陈橘手握着小猫的爪子,转头:“怎么了?”
“没,”对视一秒又移开,江朝北先笑了,扬了扬下巴,看着狸花猫和陈橘说话,“我叫它呢。”
在打趣刚刚她登记的事。
陈橘脸鼓得像金鱼,扭过头不理他,专心看怀里的小猫。
“猫,我是人,”语言不通也没办法交流,陈橘想了想,还是给狸花猫介绍自己,“我是姐姐。”
陈橘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动了下,把小猫转向江朝北。
“这是哥哥,也是人。”
狸花猫还是看着陈橘,她低头,和小猫对视,笑得很甜,因为发觉猫对她没那么抵触了。
发尾随着她动作散落下来,江朝北看着她脸颊显现的梨涡,喉结滚了下。
“陈橘。”
陈橘下意识想回答但是忍住了,她才不上第二次当。
“陈橘。”再开口时候江朝北的声音发哑,音色显得暗沉。
得不到回答,他执拗地继续:“陈橘。”
“陈——橘——”
“不许叫了,”陈橘呼了口气,转身,动作很快,用手掌捂住江朝北的下半张脸,直视他眼睛,气鼓鼓地警告,“再叫我就生气了。”
呼吸被限制在软而微热的手掌,江朝北很明显怔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少女。
“不好意思,”陈橘反应过来,抿唇,随即撤开手掌,“总之,别叫了。”
一点都不好玩。
江朝北安静下来,狸花猫像是不满氛围的冷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吸引陈橘的注意力。
昨晚看电影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是喜欢吗?还是什么?江朝北混乱的没办法思考,仰头,靠在墙壁上,试图冷静,却徒劳无功。
那场高烧的余热此刻才轰轰烈烈袭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烧尽。
良久,他呼了口气,因为刚被训斥而放低音调,声音轻得只剩口型,去描摹她的名字。
耳东陈,橘子的橘。
没办法给这种病症下定义,暂且重复她的名字,饮鸩止渴也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