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宴亲自登门,第一次登门,就带了一瓶酒和两包糖,这种体面,在乡下有几个。
即便郑咏梅千嫌弃万嫌弃,也不得不说这个上门的小伙子给了她莫大的体面。
她是吸血,可也不一定是非要将女儿嫁给老男人,她的目的是要钱。
因此等周言宴来说,他是来跟温家履行婚约的,并且,还将自己的身份介绍了一下。
作为县城钢铁厂副厂长家的长子,亲妈是国营厂会计,下面有弟弟妹妹,可他是长子,以后家业就是他继承的。
加上他自己也是在国营厂上班的,这等于是全家都是县城的工人干部,还是领导,这这这这种身份,就是配县城的小姐都行,还轮到到乡下来找对象?
这种条件,郑咏梅首先就呼吸一滞,“你当真是来我们家提亲的?”
这要是真的成了,那他们以后就有一个城里领导的亲家,那儿子的工作不就成了吗?这还说不定可以让对方安排一个小领导做做,这说不准还能找个城里姑娘做儿媳妇。
郑咏梅对儿子那个女朋友可不满意了,这都什么贱人,都还没进门呢,就哄的儿子找不到北,对她可比对他这个亲妈还亲,她瞧对方不满太久了。
倒是温父听完,手里长长的汗烟烟斗在桌上敲了几下,这才看着这一表人才的小伙问,“你当真是来我们家履行婚约的?”
周言宴下来可是做了全程准备的,他将酒和糖都递过去,这才潋滟着桃花眼说:“是的伯父,我是来履行婚约娶菁菁的。”
“你们应该没忘记,当年温小姑救过我奶奶,我奶与温小姑定下过约定,就是以后周家长房生出的孩子,与温小姑生出的孩子,若是一男一女就定下婚约,若是性别相同就结为兄弟姐妹。”
周言宴的声音不疾不徐,加上他身上周身的气势,一下就让人安静下来听他说。
他缓了缓继续说:“据我所知,温小姑不在了,但是温家这一辈中却是有与我同龄的女孩,他是叫温菁菁的,与我刚好年龄相差不大,所以应是我的未婚妻。”
大概温家人不信,周言宴还特意将当年与温小姑约定交换的信物拿了出来,“这是当年我们周家与温小姑定下的结亲信物,你们手里应该是有一块玉佩的,刚好能合起来。”
他看着屋里的人,笑着将信物递给温父,又多加了一句:“当年两人还约定,若是温小姑没孩子,那就是她哥哥的孩子也做数的。”
周言宴将玉佩递过去。
屋里一下响起好几声尖叫声,“什么温小姑?”
“这不可能。”
这话是郑咏梅和余娇娇的。
郑咏梅是听到小姑子的称呼,脸上就露出尖酸刻薄的脸色,甚至脸上有浓浓的厌恶和恐慌。
余娇娇是尖叫不可能,她怎么甘心未来首富夫人的位置被抢了,所以也根本不信这个事。
倒是温父接过了周言宴手里的定亲信物,沉默了好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温父一眼就确定了,这个定亲信物是真的。
因为另外一块定亲玉佩,他已经提前给菁菁了,就装在她包裹里面。
而别人他不确定,但是菁菁却是他小妹的女儿。
当年小妹未婚先孕,小妹疯了死在了外面,最后难产生下一个女儿,就是菁菁。
而他的妻子生下的女儿,却是直接没了性命,他为了养活小妹的孩子就跟当年的死婴换了,哪知道,最终他妻子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生的是女儿,就跟人家隔壁产房的孕妇换了孩子。
她本心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孩子过上好日子,她纯粹是心理阴暗想报复。
到底是因为亏欠妻子,这些年温父一直沉默着任由妻子打骂,却没想到逼的小妹的孩子都快活不下去了。
加上这小伙子的确是城里户口,家境不错,温父动了心思,这的确是堪称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