阕开霁把月饼放到桌上,从闻根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表情若有所思。
会不会觉得月饼有点甜了?他平时控碳那么严格,虽然喜欢吃甜但也没吃过太多,会不会觉得月饼甜度过高?
闻根紧张兮兮:“是不是太甜了?”
阕开霁:“还好。”
他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几口,表情看上去依旧凝重。
闻根越发紧张:“你不喜欢豆馅吗?”
阕开霁看着闻根,好像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简称:欲言又止。?
阕开霁之前从来不会这样,阕开霁之前想说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也就是这种坦然,让闻根学到无尽的勇气。但阕开霁现在怎么都会欲言又止了?是不是自己说他性格差劲,才让他这样的?
闻根又开始内疚了,他问阕开霁:“你想说什么啊。你不喜欢月饼吗?”
阕开霁:“……”
他臭着脸,“豆馅太厚,咽不下去。”
闻根:“怎么会咽不下去呢?”
虽然这边大家都更爱吃鲜肉月饼,不过多多少少也吃过广式月饼,甜甜的豆馅厚重,小口抿着化开就能咽下去了。
不会是阕开霁没吃过月饼吧……
闻根比划:“你用舌头。”
阕开霁面无表情提醒:“然后让豆馅都糊舌钉上吗?”
闻根:“……”
打了舌钉后阕开霁不喝酒不吃过硬的大块食物,就连面条都不吃了,结果现在栽在自己递上去的月饼上。
闻根出奇内疚了:“那现在怎么办?”
他没打过舌钉,对舌钉所有印象都是阕开霁舌头上那颗,还有那次亲完后格外殷红、看上去好像要流血的钉孔。现在依旧担心阕开霁会因为舌钉疼,提议:“要不把舌钉摘了?”
阕开霁看他,目光准确钉在他嘴唇上:“你给我摘?”
想到要怎么摘,闻根嘴唇和舌头都仿佛变成木头,僵硬干涩:“好……好啊。”
答应这么干脆……
阕开霁调笑:“不害怕了?”
闻根真诚:“那个,还是有点……很怕。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只摘舌钉吗?”
阕开霁:“……”
这种要被气死又真诚得可爱的感觉,也就只有闻根了。
他又抿了两口水,艰难把豆馅咽下去,“算了。”
他说的是不用摘舌钉了。
但闻根以为他说如果只摘舌钉的话就不用了。
闻根默了两秒,退让:“那,只要不那个,都可以。”
他羞耻得脸都红了,都不敢看阕开霁,垂着头看地,眼镜都滑到鼻梁中间了,大半眼睛露出来,没有镜片的帮助,他什么都看不清,目光虚虚没有焦点,看上去呆呆的。
阕开霁伸手把他的眼镜扶上去戴好。
眼前的地砖都清晰了,同时也小了一圈。
阕开霁没头没尾的问:“你还记得上次给你看的项圈吗?”
——那个带在脖子上,有锁链伸出来坠着钉子,可以带在耳朵上,也可以带在舌头上,一旦拉紧链子,舌头就只能伸出来,不管放什么进去,都无法挣扎。
闻根当然记得,现在听到阕开霁再提起这个,意识到什么,目光剧烈颤抖,怔怔点头。
阕开霁:“做好了,现在在我家。”
他压低了声音,蝴蝶越飞越低,颤抖翅膀洒下带毒素的金粉,蛊惑人心,“你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