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你的话太多了。”
“我太激动了啊,凌熠殿下!原本以为我家殿下这辈子都没机会做爸爸了,没想到突然有了孩子,还不止一个,我要是他,这会儿都幸福疯了!”
凌熠偷看了眼奥瑟,他看上去倒是情绪稳定,半点没有唐德说的“幸福疯了”的迹象。
“你真要留在这里等,我去跟王说,请他为我们安排住处。”
唐德嚷嚷着插嘴:“昆虫大王真的会同意吗?这里的人,对我们都不大待见。”
唐德说的是事实,来来往往的族人见到他们,眼神都抱有敌意。
“他们能待见你们,那才叫奇怪呢。”
奥瑟:“让蜂王为你安置好住处,至于剩下的人,随便安排个露宿的地方就够了。”
唐德大惊小怪:“天哪!我家养尊处优的殿下居然为了孩子们,要在户外扎寨露营半个月之久!连在医院陪床都要换家具的您,何时吃过这种风餐露宿的苦?”
“你再这么话多,立刻给我滚回帝国!”
威胁十分奏效,唐德当即闭嘴。
凌熠:“我先去试试看,万一王同意呢?你们稍等我片刻。”
凌熠在蜂族部落中穿行,途径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木屋,家家户户门前立着造型古朴的蜂蜡雕塑,悬挂在枝头的色彩斑斓的花蜜罐,还有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蜜香,这些都是他童年记忆里的景象,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里的人以赤足亲吻大地,以大片裸露的皮肤拥抱阳光,比起单薄的布料,更爱用天然的珠宝装饰自己。他们美得原始、奔放、自由自在,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在帝国的现代文明社会中居住了十几年,昔日原始的生活方式,还是刻在了凌熠灵魂深处,他依旧对这里的生活充满向往。
凌熠最终在一片花圃前找到蜂王,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席勒居然也在这里。
这个穿着风格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家伙,正跟他最看不惯的那类人杵在一起。并不是因为贪图他蜂王的身份地位,而是蜂王促狭地引来一群蜜蜂,把自己跟席勒围在蜂圈里,堵住了他每一条去路。
席勒板着张凌熠见惯的臭脸:“蜂王陛下,麻烦将您的蜂群收起来,我要过去。”
“蜂王陛下?”蜂王愈发凑近一步,“还从来没有人叫过我陛下,真好听,再叫一声听听?”
席勒倒退半步避让,却又被迫因蜂群停下,两个人之间仅剩一拳的距离。
他浑身抗拒,眼神旁落,就是不肯看衣着奔放的蜂王一眼。
“您贵为一族之首,行为举止却这么地…不知检点,实在是令您的部族蒙羞。”
蜂王发出一串妩媚的笑声:“你是凌熠的哥哥,他从没告诉过你,我们蜂族人向来就是这样的?”
“凌熠时常罔顾规矩,虽然也不怎么样,但至少比您略懂分寸。”
凌熠本来还想过去替他解围,一听他说自己“也不怎么样”,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留在原地看戏,甚至还摘了把旁边向日葵上的瓜子。
“你们那些古板的条条框框,把人都训傻了。你看看你,这里常年夏季,你还穿的这么多,难道不热么?”
蜂王的手指向他制服领口的纽扣探去,被席勒一把拍开。
“请您自重!”
“你真可爱,也从来没有人说过要我自重。”
席勒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水:“我再一次请求您收回蜂群,让我过去。”
“我要是不肯呢?凌熠把蜂族舞蹈教给姓冯狄的,却没教给你,说明他也没怎么在意你这个哥哥。”蜂王继续火上浇油。
席勒濒临忍耐的极限,就在他准备爆发时,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凌熠,不知道在那边站了多久,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在嗑。
他一记眼刀飞过去,警告凌熠再不过来,自己就要对蜂王无礼。
凌熠这才从花丛后现身,蜂王见到他,敷衍地挥了几下手,绕在二人身边的蜂群转眼消失不见。
席勒拔腿就走,一秒都不愿多待。
“我哥这人天下第一保守,您这么逗他,只会吓到他。”
“他对你也是这样的态度?”
“岂止呢,连我把脚翘到桌子上他都要说我。念军校的时候,大家都叫他行走的校训,您就知道这人有多恪守礼仪规范那一套了。”
“你带来的两个保镖,一个总是掐我脖子,我不喜欢。倒是你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一逗他就生气,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