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傅景然似乎在梦呓,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哪里疼?”白柠微握住了他的手,“是手疼吗?没事的,我们要到医院了,不会有事的。”
他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但这次没有渗血,看起来这次晕倒没有牵动伤口。
白柠微突然焦躁起来,救护车怎么看起来这么慢,怎么还没到医院?
傅景然被送进了急诊室,白柠微坐在外面,几天前她才将傅景然送进来过,但两次的心情好像完全不同。
之前的她虽然心里也是担心的,但总怀揣着几分不确定,但现在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傅悦然从外面走进来。
白柠微站起身来,她刚想说话就被傅悦然打断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我哥的命?”傅悦然的声音压抑着,但有种抑制不住的怒气,“如果你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奉劝你离他远点,他现在有严重的精神病,我怕他会忍不住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还没做出出格的事情前,他就把自己弄死了。”
“如果你不想背道德债,不愿意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那就走,最好出国,不要出现在我哥面前!”
白柠微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傅悦然一开口,她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刚刚医生确实进来说过他的病情,但都是身体上的损伤,最严重的只是他的手上那道贯穿伤。
“他得了抑郁症?”
在学校的时候,白柠微曾经在一次地震灾后做过志愿者,见识过各种身体损伤,还有亲人离世后走不出来的人群,自然也对抑郁症的症状有了一定的认识。
她之前就已经怀疑过,但她没有深入去想。
因为傅景然太优秀了,他的人生对于其他人来说,也太过顺遂,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得抑郁症呢?
白柠微还是不敢相信。
“怎么?”傅悦然看着她,笑了起来,“你现在又觉得怜悯起来了?那四年前你离开,为什么可以这么干脆呢?你明明知道,他的病还没好呢,他差点死了!”
她的心猛然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从脚下开始升腾,她站着的位置整个开始坍塌,陷落。
白柠微觉得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开始虚无遥远了起来,可她却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能僵硬的说着:“什么?”
“没什么,我答应过哥哥的,不会告诉你,”傅悦然看着躺在床上的傅景然,“你看多好笑,我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躺在那里,连阻止我的能力都没有,怪不得别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白柠微站在原地,傅悦然说的话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让她难以消化。
傅悦然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开始可怜他了?最好不要,你要么离开,要么永远和他在一起,如果你中途变卦,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了。”白柠微重新坐回了位置,却没有告知自己的选择。
“什么意思?”
“我和傅景然之间的事情,让我们两个好好谈一下,好吗?”
傅悦然站起身来,她扫了一眼他们两人,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烦躁感,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可以,做好决定最好和我说一声,我怕我哥发神经起来,谁都拦不住。”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