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德烈亚斯看向科斯雷克,“确定吗?”“是的,大家都知道他是跑了,但是军官们都说他牺牲了。该死的,哪个大兵死了军官们会刻意过来跟大家说‘他牺牲了’?明显就是在掩盖。”
安德烈亚斯默默的摸了摸口袋里的火柴。
那火柴外表和配给的火柴一样,但内在完全不同用料扎实,一划就着。
这火柴很可能是一位斯塔斯神父的礼物,说不定将来可以靠这个给家里人——如果还活着的话——带来美好的生活。
科斯雷克好像猜到了安德烈亚斯的想法,说:“你家人还有给你来信吗?”
“没有。上次来信安特人已经推进到我家山脚下的河边了,现在应该已经——沦陷了吧。”
科斯雷克:“那你现在投降,说不定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安德烈亚斯沉默了几秒,反问:“我要是投降了,你会恨我背叛你吗?”
科斯雷克叼上卷烟:“不知道。你得投降我才能知道。我火柴都划光了。”
安德烈亚斯掏出火柴,一下子就给科斯雷克把烟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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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哨位右侧的黑暗中传来枪声。
两个老兵立刻把枪端起来,保险打开。
枪声还在继续,许多火力点都被惊动,开始喷吐火舌。
科斯雷克骂道:“混蛋,这是打昏了头,敌人明显在试探我们的火力。明天说不定他们要动真格了。”
安德烈亚斯:“嗯,进攻前一天晚上积极活动,确实像是安特部队的做法。今晚暴露的火力点,明天活不过第一轮直射火力。”
科斯雷克打断安德烈亚斯的话:“不,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你要走就得现在走,反正今晚这个情况,没人会现的!”
安德烈亚斯盯着科斯雷克看了几秒:“你保证过不会让我死不是吗?伙计,记得我们相遇时那只部队的座右铭吗?至死方休!”
科斯雷克:“那部队已经被罗科索夫消灭了,我们已经换过好几个番号了!得了吧,快走吧!”
“不!”安德烈亚斯说,“走反而风险大,等明天安特人进攻到我跟前的时候,再顺势投降就好了。”
科斯雷克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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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o5oo时。
炮弹的呼啸突然惊醒了小睡的安德烈亚斯。
“炮火准备!”他大喊道,“快进防炮洞!”
说着他拉起身边的列兵。
昨天第一班岗换岗后,安德烈亚斯回到掩体倒头就睡,现在才现自己睡错了地方,跑到了新兵堆里。
安德烈亚斯:“快,别睡了!这个掩体扛不住重炮攻击,快进防炮洞!”
他抓着的列兵惊恐大喊起来:“啊啊啊啊啊,这是怎么了?”
安德烈亚斯:“是炮火准备,你个蠢货!”
这时候很多新兵也出现了症状,在地动山摇中趴在地上,除了哇哇乱叫什么都做不了。
这其实是炮弹休克的一种,新兵第一次遭遇猛烈的炮火准备的时候就会这样歇斯底里。
别说新兵了,安德烈亚斯都被震得胆颤。他已经经历过多次安特人的炮火准备了,但都不如这一次。
感觉安特人火力是越来越猛,越来越丧心病狂。
突然,掩体的顶棚垮塌下来,安德烈亚斯倒下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