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童舟被丢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但是没醒。
庄青如看在眼里,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痛,下一刻,她便条件反射地堵住了耳朵。
“你,们,在,做,甚?!”
……
“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就……来洛阳之前。”
“来,洛阳,之前?”庄青岭跳了起来,对着妹妹咆哮道:“这么久了,你竟然还瞒着我,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是不是准备成婚了才告诉我这个兄长?”
“没有。”庄青如站在兄长的面前,老老实实道:“我是想着等我求了亲就告诉你的。”
“你?求亲?”庄青岭差点儿要撅过去,他颤声道:“你一个姑娘家,你求什么亲?”
庄青如肩膀一耸,小声道:“那他求亲也行啊,我先去跟他说一声……”
说着,她便要往外面走。
天地良心呐!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但被自家兄长发现跟一个郎君共处一室,还在那个啥啥的,就算她脸皮再怎么厚,也做不到若无其事。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或者把陆槐丢进来面对兄长!
“你给我回来!”庄青岭咬着牙道:“不许你去见他!”
他也不想看见那个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妹妹拐走的混蛋!
庄青如无奈转身,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和兄长来个兄妹之间的坦诚对话,“阿兄啊,不告诉你是妹妹的不是,但这不是怕耽误你的功课嘛?我想着等你考进了洛阳书院,便告诉你的。”
她本是想着先试探一下来着,但没想到兄长先发现了,还是在这样的尴尬的场景下。
“你还这么小……”庄青岭语气变软,“阿兄总想着等我高中之后,再给你寻一个善良俊俏的好郎君的。”
庄青岭知道自己的妹妹从来都是一个有想法之人,但在感情之事上,他总觉得妹妹太小,外面的男子太坏,他得给她掌掌眼才行。
商户本就低人一等,作为商户子女,他们的婚事并没有那么称心如意,庄青岭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一心想着当官之后能给妹妹撑腰,叫她就算是嫁出去,也有自己做底气。
可是妹妹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便将陪伴自己度过余生的人给定好了!叫他怎能接受?
“在在,你要知道男子没有一个好的,他们惯会油嘴滑舌,诓骗小娘子,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应了。”庄青岭道:“陆槐……我承认他看起来是个好郎君,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家世比咱们好太多,身子又不好,不是良……”
“阿兄!”庄青如忽然打断他,认真地说,“陆槐很好。”
庄青岭一怔,脸色瞬间失落。
果然,妹妹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时时刻刻护着自己兄长的少女了。
庄青如将兄长的失落看在眼里,她莞尔一笑,明亮的眸子对上兄长湿润的眼睛,轻声道:“天下好男儿不知凡几,兄长这样说太武断了,我就见过一个顶顶好的好男儿。”
“他相貌堂堂,勤奋好学,性子纯善,对耶娘孝顺、对姊妹友善,对好友忠诚,他有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会在妹妹做错事时候板着脸训话,他有的时候也会像个孩童,会在受了委屈的时候独自生闷气,哦,对了!他还会挑食,但是又怕旁人发现,便偷偷地将不爱吃的青菜藏起来,然后再丢掉……”
说着说着,庄青如自己先笑了起来,“还有啊……他还因为被人说一句字写的不好,便苦练书法,对外只说是天生便会的!”
“不要说了!”庄青岭低吼,耳朵上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这样的事,你应当不记得才对!”
这种羞耻的小事都发生在他不懂事的时候,她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说了,他是我见过最好的郎君。”庄青如语调真切,“他还是我兄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日后便嫁了人,成了家,他都是我的血亲,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
“在在……”庄青岭听懂了她的话,神色动容道:“我只是……舍不得你。”
这是他千宠万宠的妹妹,他舍不得把她交给另一个男子,他害怕她遇人不善,害怕她受委屈,害怕她会哭泣。
他更害怕在自己不能成为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