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庄青如哭笑不得道:“我还没出嫁呢,我忽然觉得你说的对,我还小,还想再多陪你和阿耶阿娘几年。”
“真的?”庄青岭瞬间来了精神,“你方才不是说求亲?”
“求亲又不是成婚!”庄青如理所当然道:“想娶我可没那么简单,最起码还要过兄长这关不是?你是我兄长,日后也是他兄长,你要在这个时候好好替我相看相看,掌掌眼,若是他哪里做的不好,那妹妹就不要他了,换个人嫁!”
“胡说八道!”庄青岭板着脸训她,“一个女郎怎能说这样出格的话,我瞧陆槐就很不错,家世好,自身又是有本事,怎么就不要了?”
庄青如憋着笑,抱着兄长的胳膊,撒起了娇,“阿兄说的对,不过妹妹还是想让兄长考验考验他,这样兄长也能放心些不是?”
“当然!”庄青岭挺直胸膛,“这样,你先去休息,我与他说几句话,叮嘱他几句!”
“好好好。”庄青如成功将矛盾转移给陆槐,热切道:“我去把他叫来,兄长你也莫要生气,咱们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好。”庄青岭此刻的心还有些乱,自然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庄青如便欢快地推开门,往隔壁厢房跑去。
隔壁厢房里的陆槐正喝着茶,游璟乐呵呵地给他倒了一盏又一盏,然后再乐呵呵地看着他一无所觉地喝下去。
张承安趴在厢房的墙面上,试图听见隔壁兄妹在说些什么。
“承安呐,你莫要听了,小心你庄姐姐发现了揍你。”游璟慢悠悠道。
张承安嘀咕两声,一脸菜色地走回来,对着陆槐道:“这么时间我都没发现你是个黑心肝儿的,竟然骗走了庄姐姐!”
陆槐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游璟试图拱火,“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早就发现他心黑了,不然怎么能把咱们人美心善的庄大夫骗到手,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庄小娘子那么好的女郎,竟叫他给拿下了,承安呐,你说能轻易放过他吗?”
“不!能!”张承安咬着牙,气呼呼道:“庄姐姐是我的,我日后要娶她的!”
这趟酒席他就不该来,来了也不能放庄姐姐和陆槐离开,这才多久的功夫,他们就好上了,还叫庄姐姐的兄长给发现了,太气人了!
“我支持你!”游璟不嫌事大,“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趁他们现在还没定下,你去找你阿耶,让他立刻带着媒人给你提亲去,赶在他的前头把庄大夫给定下!”
张承安的眼睛越来越亮,“那我现在就……”
“砰!”的一声,是茶盏重重落下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看向陆槐。
陆槐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茶凉了。”
游璟翻了个白眼,去你的茶凉了,他都灌他多少盏茶了,也没见他说凉了啊?
陆槐又道:“话说我这几日经常出入宫中,听陛下说要礼部整理一批洛阳的青年才俊的画像,说是想给临城公主择一个夫婿,也不知是真是假?唉,公主多日没有出宫了,想来咱们这些人怕是都给忘了罢?”
好几日没有收到临欢来信的游璟手一顿,扇子摇不动了。
陆槐将目光转向张承安,勾起唇道:“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练武了?这习武最要紧的便是坚持不懈,你若是再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师兄我少不得要去跟先生聊聊,最好在你还来得及的时候,让你多读些书,多写几篇文章。”
张承安,张承安面目狰狞地龇了陆槐一嘴,到底没敢反驳。
庄姐姐诚然可贵,但当大将军的梦想更加重要。
怼完了两个看热闹的人,陆槐心情舒坦了许多,但在听见隔壁传来动静的时候,他的心再次高悬了起来。
天地良心,他活了二十多年,即便是在生死关头,都没像现在这般慌张。
第一次是在庄青如找到躺在山洞的他的那日,第二次便是这个时候。
他不应该冲动的,不应该因为想念庄青如便失了礼节的,在他的设想里,一定是在一个良辰吉日,他禀明先生和耶娘,带上厚礼和媒人,亲自送到庄家,向庄家人求亲。
而不是在他像个青涩郎君亲吻心爱的女郎时,被她的兄长抓个正着。
这个印象太不好了,他想到自己方才被庄青岭赶出去时,庄青岭脸上的愤怒和懊恼……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打开。
陆槐腾地站起身,看向来人。
庄青如冲先是他笑了笑,“没事,我兄长已经不生气了。”
陆槐的心瞬间落下,然后便听见庄青如幸灾乐祸道:“不过,他现在想见你。”
陆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