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安和刘东阳默默相视,感觉找到了真相。
任博安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在这里胡乱猜测了。杨贵安,你叫镇抚司的仵作,嗯,是法医来,把修齐广的尸体做个尸检。
再去向苏镇使请示一下,请他出面调警卫军来,接管稽查局的警戒和看守,不能再出事了。
此外”
任博安凑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杨贵安郑重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
刘东阳看着任博安问道:“那我们呢?”
“去审问室,看着赵俊海,一直等警卫军来接管。”
任博安和刘东阳重新进了审问室,神情肃穆,坐下来后一言不。
刘东阳时不时端着茶杯喝两口,任博安则眯着眼睛,一直盯着赵俊海。
赵俊海开始时还很放松。
外面的动静他听到了,只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也就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不过他闯荡江湖多年,怀疑这是任博安设下的圈套。
这位京师税政稽查局副局长,不简单,他和那位杨副科长都不是正儿八经的税政官。只有刘科长,才是真正的税政官。
姓任的,和姓杨的,赵俊海在心里揣测,两人极有可能是锦衣卫的。
只有锦衣卫的人,鼻子才这么灵,一下子就盯到了自己和修齐广。其他被一起抓进来的人,都是他们对外界的掩护。
赵俊海坐在座椅上悠然自得,一点都不慌。
任博安坐在他对面,也不慌,目光看着赵俊海,神情淡然,久了好像一座石像,直勾勾看着你的一尊石像。
看着任博安脸上几乎凝固的神情,赵俊海心里的警惕越来越高,可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刚才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果是圈套,姓任的肯定会一进来就会故弄玄虚,挑起话题。就算他不说,姓刘的科长也会挑起话题,他在旁边答话,一明一暗套自己。
结果一进来,两人一声不吭。
姓刘的科长看上比我还要紧张,一味地喝茶,半个小时都出去两趟了,肾虚。
不过他看着明显有事啊。
姓任的却沉得住气。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刘东阳出去撒了四泡尿,提着暖水壶灌了两回开水,赵俊海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想撒尿。”
任博安挥挥手,刘东阳出去没两分钟,一位杂役拿来一只木马桶,放到赵俊海旁边,然后又离开。
任博安指了指那个马桶,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尿里面。
赵俊海背过身去,解开裤腰带,对着木马桶哗哗尿,完事后自己盖上木盖,系好腰带,又坐了下来。
任博安还是没有出声。
刘东阳继续频繁地喝水。
又过去半个小时,赵俊海的心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噬咬的千疮百孔,还在这些孔里爬进爬出。
我实在忍不住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东阳端着茶杯的手定住了,转头看向任博安。
任博安没有出声,刘东阳见他没有出声,也不出声,又嚯-嚯-地喝起茶水来。
“肯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