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华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从昨天下午五点到现在还没能醒来,你们得做好一直醒不了的准备,同时应该通知她的家属了。”主治医生十分尽职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他知道眼前的两人身份特殊,也知道病人身上犯了案子。
可他还是按照正常程序尽全力救治。
“她已经没有家人,后面的事情我们会负责到底,”一身警服的谭叶说起话来更具备说服力,或者三十岁的唐林不想说话。
他正在照顾张玉华,给她擦了脸和手脚,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橘子,等着她醒来的时候剥给她吃,他习惯把答应的事情做完,从小的习惯。
就这样一直等了三个小时,张玉华还是在昏迷中,他不得不起身跟谭叶去吃午饭,时间已经被下午两点,临走特意嘱咐医生和病房护士,一旦病人醒了,不管什么时间都要联系。
“约的晚上七点,在大宅。”两人在医院外面随便找了家小馆,他们俩吃东西挺相似的,不挑地方,只要干净好吃就行。
虽然这个标准也比较高,可遇到不好吃的他们也一点都不会浪费,唐林对于如此迅捷的安排有些不适应,“谁的名义?”
“三叔的名义,赵家几个子女只有姑父和三叔在官场,姑父还提前退休了,只是三叔在国土局。”谭叶十分自然的介绍,唐林点点头继续吃自己的。
很快又抬起头,“听说赵廷为人很古怪,在赵家也格格不入,但是仕途上却十分顺畅,四十岁级别已经相当恐怖。”
“你跟他合的来?”
谭叶也抬起头,“说话不多,但是三叔对我最照顾,有些事只有自己能感觉到,外面看到的都是表象。所以我找了他,因为只有他最合适,他连原因都没问。”
“三叔看起来不懂世故,实际上在国土局做事向来快准狠,真正了解赵家的人,都说他会接班赵爷爷,这可是极高的评价,不过说的却是事实,因为从五年前起赵爷爷就经常带他参加政务院重要的参事会议,他也早就是参事了,只是外人极少得知这个消息而已。”
唐林对于赵家的调查正在深入,对于赵廷是他最感兴趣的,因为这人平常不住在大宅,而且在大宅里也没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回来就在父母的拙园客房住下。按道理赵家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三儿子的院子和位置,何况赵斌提前退休以后只有他能继承赵子威的事业和衣钵。
谭叶很快给出答案,“三叔跟家里有过大的矛盾,他二十七岁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女孩家在农村,工作是个超市的收银员,赵家不同意他就搬了出去,但最后也没在一起,反正三叔至今孤身一人,住在国土局的单身苏宿舍里,给他分房子也没要。”
“有时候他会跟我开玩笑,说我们俩是赵家最穷的穷人,因为他成年后没再花过家里一分钱。”
唐林想了想,“切割,故意切割,里面的事情说不定跟运势有关,这事陈布衣肯定知情。”
谭叶愣住,“你说我们是赵家的运势,三叔是厄运?所以要搬出去,还不能又自己的院子?事情恐怕没那么复杂……但也没那么简单,你可以直接问陈布衣的。”
唐林直接拿起手机,刚要拨过去,结果一抬头,陈布衣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张玉华一会会醒,你们最好马上回医院。”
看起来不是像一个神棍,而就是一个神棍,第一他不是主治医师怎么知道张玉华什么时候会醒?第二唐林谭叶只是走着走着随便找了家路边店进来,除非在他们身上装了跟踪定位,否则怎么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但两人谁也没问连忙起身,三人一起回了医院,果然他们刚到张玉华就醒了,而且异常清醒的样子,唐林扶着她坐起来,给她喝了温水,又如约剥了个橘子,她吃的津津有味,一点没剩。
而且看向陈布衣的眼光很奇怪,“这位大师,我死之后能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吗,钱可以先付。”
陈布衣看着她,“你暂时死不了。”
张玉华却十分肯定的回答,“不,我会死,就在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