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看向余切,感慨不已:“但我没有想到,一种新的东西可以那么快的出现,我想如果我不能再扬光大,在许多年之后我会为此而后悔。”
王世民深情道:“我希望将来历史来记住我们,不因为我们写了一些评论文章,而因为我们作为一个杂志人,作为编辑,因为我们那一双眼睛。”“所以我们是否引领了文学潮流呢?不由我们来评价,而由读者来评价,由其他的作者,由时代来评价!”
张守任听到这话“啪”的站起来,竟然说不出话,而是紧紧握着王世民的手。
余切并没有经历过这两个编辑老头冒着坐牢风险的创业过程,心中的激动肯定远远比不上他们。但余切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他俩没有忘记余切,而是非要让余切来站到前排,全《十月》上下拍了一张大合影。
《十月》杂志社的位置比较偏,两三年前成立的时候,这里还是庄稼地,种的麦子,还有一些桃树。当时没想到会如此成功。创刊伊始,因为文章过于少,评论组没什么可分析的,就天天分析伟人写过的诗词。
因此得名“伟人著作分析办公室”。
但王世民显然以此为荣:“三大战役,跨大江、追穷寇,我们才刚刚打完第一场,看到了一些胜利势头,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还不是骄傲的时候,还没有到一锤定音的时候!”
许多人激动的把当天的情况写成文章来表,或者写成信给其他作家朋友,这像是一场誓师会,全杂志社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4号,新一期《人民文学》上连载了《大撒把》的部分内容。王濛再次为该文写了评价:“我打算对《人民文学》进行一次彻底的革新,放开手脚,轻装上阵。于是我问有哪些作家有希望走向国际,写一个名字来。杂志内部因此进行了不记名投票,我自己来唱票。”
“当时,前十票有六票是同一个人,我感到十分吃惊,我抬头向大家确认,大家都望着我笑……”
“您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作家,所撰写的这样的作品。”
无一错一一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人民文学》是真正的文学期刊老大,每期狂卖上百万册,地位无可动摇。它对于余切的介绍引了对单行本的进一步追捧。
新的三十万册于一周后行,这是印后的头一次加印,然而从一线的反馈来看,它竟然远远不够!
当时,单位用公款大量购买图书都必须有“社会集团购买力”的批条,因此以新华书店为主的国营书店定了一个钱数额度,过了,就得掏出批条来,向上面再申请,调配纸浆来进行印刷。
同时,一线的书店营业员根据经验和以往的销售记录填写订货数量,各个书店填写的数字汇总到京所,京所反馈到出版社,一般会填的保守,因为卖不出去营业单位要自己承担损失。
这是两条能决定书籍印刷数量的标准!
于是常常有作者唉声叹气:我著作的印数是由拿着条子,把钱放在裤裆的中年男人决定的,如果还有谁能来决定,新华书店柜台里面那个梳两条小辫的姑娘也可以决定。
三十万册行后,很多外地的单位闻讯到燕京来采购图书,点名要《大撒把》这一本书,这些外地人在内裤上缝个口袋,装上钱,交款时当场解开裤子掏钱。
“《大撒把》,五千册,这是条子。”
“没了。”
“怎么能没呢?昨天上的新,我今天来的,那可是三十万册。”
“同志,昨天下午就没了,您方便的话等着吧,把钱塞回裤裆,在燕京住几天,等下一轮加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