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策……”
没有衣物作阻隔,那只寒凉大掌环上美人纤腰,覆于她体肤肆意游走着。
男人终于开口,徐徐言道:“鱼儿滑不留手,实在叫人好找。”
亲昵之言黏腻于齿间,一如往日抚触她鬓角时那般温柔,带着些许缠绵情意,似春水般潺潺不歇。
然同时,头顶半掩的棺盖却在逐渐合拢,视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目露惊恐,不禁出声:“你做什么……”
男人语气诡谲,低低发笑:“嘘,堂间尚且坐着闻人氏的列祖列宗,鱼儿此言之意,莫不是也想叫他们一睹你我欢好时的模样么?”
她身形蓦地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周遭太暗,她无法视物,更不敢大口喘息,只是拘谨地缩于棺椁一侧,极力想同他保持着距离。
然男人却是不肯依她,行动自若,缓缓动作起来。
“……”
无需目视,她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肤质白皙似玉,曾无数次于夜间为她拨弦抚琴,哄她入睡。而其手背青筋绷紧,指尖轻挑时的模样,亦最是好看。
然现下,那触感却不断往下游走,逐渐深陷入一片湿热软肉之中,漫不经心地于人脑海中拨动着欲弦。
琮琤交错之声不绝,无声无息,却几乎叫她震耳欲聋,浑身禁不住地软颤发抖。
她咬唇无言,染有丹蔻的长甲却是深深陷入掌心,刺痛感不断地提醒着,眼下情形皆非是梦魇。
这回,他是真的‘寻’上她了。
那声音主人似是能窥探她心中所思,薄唇贴吻上她小巧耳垂,以森寒不似活人的气息吞吐着缱绻遐思。
“吾妻薄情寡义,谋杀亲夫,吾此次还魂而来,本意是想领鱼儿同下幽冥地府作伴去的……”
他声音喑哑,微扬起下颚,瞳色极浅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身前女子的面容,指腹抚上她唇角处,温柔流连。
“只是如今瞧着夫人这般可怜,倒是叫人好生怜惜……然死罪可免,活罪却难赦,又不知鱼儿欲以何为筹码,回报吾往日所投喂的‘饵食’呢?”
筹码?饵食?
季书瑜茫然。
那话音似细沙于风中飘散,窄小空间又恢复至一片寂静。
耳侧回响着一片绵密吱咕水声。
她始终未曾开口作答,只是以一双凝着泪的眼望向他所在方向。
“见吾回来,夫人好似并不欢喜么?”
他观察着她的神情,面露诡谲之色,迟迟未能从她口中得到回应,动作亦不复先前那般温柔,逐渐不耐。
季书瑜抿唇不语,低眸沉默良久,方才有所动作。
仍是什么都没问,什么也没说,直待身体恢复了稍许力气,方才摸索着翻身覆于男人健壮腰身之上。
她要做什么?
男人以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季书瑜倾下身,以两条藕臂轻柔地环上他的脖颈,而之后——猛地发力将人拉近,狠狠撞上那正欲开口发出冷嗤的唇。
一丝血腥之气蔓延于舌尖,然她却若全然未觉。
他既想要她表态,而眼下情形又着实难以用三言两语便说通,那不妨,就直接用做的罢。
据她以前所察,他似乎也很喜欢她主动勾他缠绵,不是么?
她使劲浑身解数勾着他回应,一边分出几分心神去观察身下之人的反应。
但见他果真顿住了身形,一双鸦黑长睫颤动,眼眸略显暗沉地凝视着她。
二人身形极度契合,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