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胖胖的小手抓着谢珩的衣襟:“怪兽怪兽好可怕。”
谢珩低头看着她,拿手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看见了师月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做了个叫她等一等的口型。师月白点点头,示意他不急。
“不哭了不哭了,你爹爹娘亲是不是说过要你乖乖在家待着,不要偷偷跑过来找他们啊。怪兽是你爹爹故意找来吓你的,是假的。不过你爹爹也不好,找了这么恐怖的怪兽来吓你。”
小孩打了一个哭嗝,保证再也不偷偷往外跑了,谢珩把拨浪鼓还给他,抱着他送到了太守夫妇的怀里。
“多谢仙君,给您添麻烦了。”
谢珩揉了揉孩子的头,叫他好好听爹娘的话,小跑了几步到一旁的师月白那里:“是不是等久了?”
师月白摇摇头,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汗。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怎么会不回来,答应过你的。”
“赶过来很辛苦吧,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休息一下,这里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
“嗯,”师月白很认真地说,“这里好高,底下人仰头就能看到我们,我都不好意思亲师尊了。”
谢珩红了红脸,伸手想要去捂住她的嘴。
师月白却在他手心亲了亲。
“小白你”
师月白的脸很小,被他轻捂住嘴的时候,只露出一双小猫一样的眼睛,圆咕隆咚的黑眼球转着,显得十分无辜。
谢珩看得有些怔了,最后还是师月白把他的手拿了下来,说不逗他了,我们走吧。
谢珩好像很欢喜,每走几步路就悄悄侧过头看她一下,好像在确认人还在。
回到住处的时候,谢珩的同僚过来说,有一位道友好像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小师仙君,不知道是不是巫山那边的人。
师月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珩,很快地捕捉到他的眉头有那么一瞬间皱了一下,然后很快又假装无事地舒展开来。
他有点失落。
还没等师月白安抚他什么,谢珩就很快地小声说他不要紧的。
毕竟是在打仗,能见小白一面,已经很好了。
“请客人去我屋里说吧,”谢珩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小白在这里,也没有单独的住处。”
“好,我去同那位道友说一下,他还等在门外呢,叫他去我屋里歇着,怎么也不肯。”
看到来人是秦泽的时候,师月白忍不住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是来破坏她休沐日的就好。
于是她场面的笑容也变得真挚了起来:“秦道友啊,进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呀。”
秦泽有些拘谨地进了谢珩的屋子,谢珩见不是巫山的公务,便也自然地跟了进去。
师月白看出似乎是因为谢珩在的缘故,秦泽有些拘谨。“没事的,你的事情,师尊不也知道吗,这里没有人在意你的身世,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
“不是我的事是小师仙君上回在仙门大试的时候,问我的那件事。”
“是血契吗?”师月白脱口而出。
秦泽并不知道血契的另一个对象就站在这里,他有些震惊于师月白连这种魔族的秘术都可以当着谢仙君这个仙门正统的面说出来,一时竟然有些愣住了。
“血契的事情不用避着我师尊,你又想起什么了吗,直说就好。”
秦泽的眼睛一下子地瞪大了,满脸写着“这是可以不用避着的吗这可是魔族秘术啊”,但是既然师月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他总不能自己开口把谢仙君请出去,或者说不好意思啊我突然忘记我要说什么我能出去重新想一下吧。
“上回小师仙君问我的,关于血契如何解开的问题。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对之处,想要来问问您。”
“您或者您的朋友,是被谁种下血契的。”
师月白沉默了片刻,问他这个问题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