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细看,顾景淮忽然抬手横掌捂着她的眼,将她向后推了推:“改日再量。”
姜初妤瞧他步履匆匆走向外间,连忙跑几步拉住了他:“夫君怎的了?”
她真是怕了他了。
顾景淮此时只离花鸟图屏风两三丈远,只需两步,就能逃离这屋子,暂缓口气。
可他竟甩不开腕上传来的温热,也不知是她衣上还是身上的香气缭绕在鼻尖,如摸不着的钩索般,将他拴在了原地。
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受他意志控制,在她勾上鞓带时就有了反应,现在不仅没消火,反而更有抬头的趋势。
顾景淮听只觉肺里像有团棉花塞着,怎么吸气都填不满,只得快速喘息着,屈起指尖狠掐了下掌心。
趁着眼眸恢复短暂的清明,他偏头瞧了眼她,却见她明眸澄澈,如凝脂白皙的颊面上不见半点绯红之色。
明明他们吃的食物是一样的,怎那补汤只冲着他来?
好在并非中了媚药,他自己也可解。
顾景淮重又戴上面具,咬牙切齿地回了她的话:“我去如厕!”
……
过了许久。
真的很久。
姜初妤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了。
“春蕊,你去备点止泻药。”她吩咐这话时,自己都感到隐隐腹痛,饭食都是一样的,他消食得快有了反应,现在果然要轮到她了。
可这腹痛却并非阵痛,像肚里坠了块铅,这种感觉莫不是……
“先帮我找来月事带,快!”
等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顾景淮也回来了。
“易子恭”即便作为近身护卫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内房,他每次出入都是先躲在殿顶,趁人不备时迅速翻窗。
他自知去了很久,本以为一次就够了,却根本压不住,只好弄了第二次。
这时间比沐浴都要长了,他尚未想出什么借口,一回来却见她只穿着中衣面朝里躺在床榻上,乌发顺着姣好的曲线搭在腰上,一双小巧的玉足露在外面。
好不容易泻下去的火又有重燃的趋势,顾景淮向下撇眼,扯过锦被罩在了她身上,眼不见为净。
“水好了?”姜初妤还以为是去打热水的春蕊回来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扭身一瞧,“呀,夫君回来了?我叫人给你备了止泻药,就在桌上。”
“……”
也行,正好免了他说辞。
“解手”后,顾景淮的眼眸恢复了往日清明,看着裹好衾被如蚕蛹的她也不感到燥热了,气稳稳地沉在丹田,声音低沉浑厚:
“还未到就寝的时辰,怎么睡下了?”
姜初妤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来了月事,双手抓着锦被边,提着遮住了半边脸:“我…不大舒服。”
说来也是奇怪,她从今年年初开始,每月来月事身子都不大爽利,近几个月更是一月更比一月疼,害她这回没办法了,只好差春蕊去打水烫脚暖身。
不大舒服?
瞧她这幅样子,顾景淮心里有了数:“是女子的那事?”
姜初妤圆目一睁,羞赧地点了点头,随后却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哼,很了解嘛。
“你且等着。”
脚步声远去,姜初妤从被中钻出来,不知他的意图,正好春蕊提来了桶,她双脚泡入水中,舒服得展眉叹气。
书房中。
架上整齐罗列着的藏书中多是兵书与字帖,也夹杂着四书五经与医书等等。
顾景淮寻书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拐了个弯,摸上了夹在两本兵书之间的那本册子的书脊。
《俏寡妇寻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