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鬼东西?
他又扫了两眼,右上方还藏着本《冷宫娘娘的复仇》。
顾景淮嘴角抽了抽,简直不忍直视,把这两话本都抽出来,倒着放了进去,让那写着名字的书脊不见天日。
他拿了要找的医书,重又鬼鬼祟祟地回到了房内。
姜初妤刚泡完脚,热气由脚心熏蒸入了体,身子暖了,就舒服了不少,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
半梦半醒中,她仿佛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脚踝,登时什么睡意都没了,惊叫一声缩回腿,夺了被子护在胸口。
她右臂撑着上身微微抬起,眯瞪瞪的眸光渐渐汇集,惊惧随着呼吸平复了下来,手臂一软滑回了榻上,抚着胸口缓神。
“夫君吓坏我了。”
顾景淮翻了翻被她动作碰歪了的书册,照着上面所写的功法,伸着三指贴在她膝下方,仔细又生疏地找着穴位。
“你不是不爽利么?试试这古法有没有用。”
姜初妤大为震撼,他怎么这么好心?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似是听见她的心声,顾景淮懒懒掀眼,解释道:“你上月肚痛的时候,夜里会踢我。”
“……”
做这推拿术时,不能隔着衣物。他掌下包着的是她细嫩光洁的腿肚,上好的羊脂玉也比不上这手感,不知不觉,按得有些久了。
趁那补汤没再起效,顾景淮最后在她脚掌中点了几个穴位,收回了手。
姜初妤被他弄得又疼又痒,抱着腿呼着气,泛着水光的眼眨巴着,似控诉男人的手劲。
她一直在喊疼,也不见他怜香惜玉!
顾景淮把锦被蒙上她的脸,起身离开床榻:“好了,快睡。”
谁知她竟捉住了他,故技重施,手指勾在他腰间鞓带上。
“!”
顾景淮提着鞓带紧了紧,警惕地推远了些,却听她言辞恳切:
“夫君要不别去那黑屋子了?留下来睡吧,我……我有些怕。”
遇险那事着实让她留下了阴影,方才被他吓了一下,现在身边一离了人,心就扑通扑通一阵跳。
顾景淮本想严声拒绝,却见她双唇翕动,眉尖轻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上去真是怕极了。
“……好罢。”
他狠不下心来抬步离开,只好恶狠狠地冲她定下规矩,“那你保证,今夜不许踢人。”
躺下后,顾景淮算是终于体会到了传说中的温柔乡。
那长横木根本就不管用了。
即使她蜷缩着身子,衣角都没碰到他,他也能嗅到那若隐若现的体香,或是一闭目就浮现出她光洁的小腿,根本无法心安理得地入睡。
那补汤里究竟放了何物,效用能持续这么久,看来他也该多看看医书了。
他抬手捂脸,下一瞬却意识到这手摸过她,面上更燥热了,倏地移开,擎在空中半晌,不知该放在哪了。
鬼使神差地,他将目光下移,停在腰间偏下的位置。
喉咙滚了又滚,直到那处锦被都有些发皱了,他还是悬崖勒马,没有把手用在那上面。
翻了个身,他双眼紧闭,誓不再睁开。
睡觉!
……
翌日一早,顾景淮骤然从梦中惊醒,反应了片刻,猛地朝外侧过身体,双腿蜷起来,僵着不动了。
更糟糕的是,枕畔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看来她也快醒了。
姜初妤美美伸了个懒腰,右手差点碰上人,赶紧缩回手,清清嗓问候道:“夫君晨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