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周玠插手帮祝荷打水:“你一个孕妇,少做这些粗活,我再给你找个人。”
“不劳您这个富家大少爷关心,我不要。”祝荷严词拒绝。
周玠:“那我帮你。”
“我怕折寿。”
“先前不是很喜欢使唤我吗?”
祝荷侧眸:“以前勉强入眼,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能和杀你的凶手心平气和地相处吗?”
周玠无法与祝荷感同身受:“那你要如何才消气?”
祝荷没接话,心想:你杀我,我便杀你,周玠,我要你偿命。
见祝荷不说话,周玠用力拽绳子,把装满水的桶提出井口,重重放在地上,水贱出来,滴落在土地上。
“你要谈什么?”祝荷终于说话。
“我们不说从前,谈谈我们以后。”周玠诚恳道。
“呵,你要怎么谈?”祝荷双手交叉坐在井口上,宛若来了一点兴趣。
昏黄的光撒下,落在祝荷脸上,衬得她五官神情模糊不清。
周玠皱眉把祝荷拉进来,搂住她的腰。
“你就不怕掉下去?”
祝荷感受他的体温与气息,心生惋惜。
“如果我掉下去,你会跳下来吗?”
周玠毫不犹豫:“会。”
祝荷笑了声,嗓音逸出一丁点媚:“还是别了,这井口不大,可经不住你跳,你只会把井给堵上,封住我逃生的路,我若是掉下去,可以自己攀爬上来。”
“是,你厉害,不需要我救。”周玠欣赏祝荷身上那种从容的气质与自强的意志,还有那种蓬勃的生命力。
祝荷悦耳的声线如一把雪亮的柔情刀:“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我没多少耐心。”
周玠:“成亲的事不变。”
“就算我们成了亲,也还可以和离,你知道我的德行,就不怕我给你戴绿帽?”祝荷仰头,伸手拎起周玠的衣襟。
周玠俯首,额头抵住祝荷的额头,笑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这里不是现代,你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的本事了。”
周玠狂妄道:“没有就去创造。”
“祝荷,不要再当骗子了,我可以养你,如果你不满意我现在的状况,我可以努力达到你期望的高度,我们有孩子了,你不把我当回事,也要考虑下孩子,孩子得有母亲,也要有父亲。”
“你能当好一个父亲?”祝荷反问。
两人鼻翼相触,呼吸勾缠,周玠严肃道:“我可以学,我保证我会努力变成一个好父亲。”
说着,周玠情难自已地吻了吻祝荷的眼睛,动作温柔至极。
祝荷并未反抗,她的手顺着周玠的腰摸到他的后背,用掌心压了压他后背中间的沟壑。
可惜了这具身体。
祝荷推开周玠,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周玠望着祝荷的背影失落片刻,提起木桶重新打起精神,只要祝荷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便不怕祝荷会跑远,她逃不掉的。
祝荷无情却又有情。
周玠咧嘴笑,笑得得意洋洋,有点神经质的味道。
第四天,周玠继续来找她,祝荷对他爱答不理,周玠晓得她怨,小心翼翼上赶着凑,温水煮青蛙。
但到第五日的时候,周玠傍晚过来时发现祝荷不见了。
周玠叩窗:“骆惊鹤,你嫂子呢?”
骆惊鹤想起祝荷临走时的嘱托,静默一刻,嗓音没有起伏:“去萧娘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