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月前,这五人就只去翡翠楼了。
相无雪调查后才知,他们是奔着翡翠楼的新花魁钱仙子而去,不惜为其抛掷千金,就为与钱仙子共度一室。
有一则重要讯息,这五人皆被选为钱仙子的入幕之宾。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作为串联五个受害子弟的花楼女子,她有很大嫌疑。
但此女的动机是何?她与那五个人好似并无仇恨
是以,也只是有嫌疑,不可肆意断定。
作为刑部侍郎,既发现端倪,当前来调查。
这厢,陈金听言尴尬。
也不怪他会以为相无雪对这种地方不熟悉,一来相无雪原属翰林院,乃天子近臣,因从前在大理寺任过职,故才临时调来刑部;
二来是相无雪出身家风严谨、规矩森严的名门,对亡妻用情至深,一看就是从未踏足青楼的人;
三来陈金与他共事约莫一年,他认识到相无雪为人清正肃穆,不近女色,办案时不近人情,与这秦楼楚馆格格不入。
因是私下查案,不宜兴师动众,相无雪着素雪白衣,身形端正挺拔,气质清冷矜贵,一丝不苟,仪态上挑不出任何瑕疵,犹如一尊冰雪雕刻而成的人像。
寂寂夜色成为他的陪衬。
今日相无雪来,既为公事,亦有私事。
“那大人,咱们进去吧。”
相无雪略一颔首,缓步入楼。
一进楼,老鸨刚好敲定三个席位的最终得主,二人上二楼找老鸨,开门见山拿出刑部腰牌告知来意。
这个节骨眼来不是纯添堵吗,老鸨登时不愿意了。
“叨扰,还望李妈妈配合。”相无雪道。
态度不错,可老鸨到底与不少权贵子弟打过交道,也不惧人,利益为主,岂会让两个刑部官员耽误她赚钱,正要拒绝,陈金只好道:“这位是我们刑部的侍郎大人。”
老鸨登时震惊,难怪这位公子气度如此不凡,竟是朝廷正三品官员。
老鸨是个人精,晓得三品大官不可得罪,立刻换了一副堆笑的嘴脸,道:“原来是侍郎大人啊,瞧我这花眼,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大人要找仙儿问话,那我自然要配合,快,两位大人且随我来。”
老鸨领着人上客房,一边说:“大人,这问话啊我是同意,可我家仙儿是个有脾气的金贵主儿,这件事还容我去问问她的意思。”
相无雪颔首。
老鸨接着担忧说:“大人,可不要冤枉了我们家仙儿,仙儿自来翡翠楼,可一直是个好姑娘,心地善良,哪会做什么坏事。”
相无雪目视前方,淡声道:“无旁的事,只是问话。”
“那好吧,两位大人可不要吓到我们仙儿了。”老鸨提醒。
陈金道:“你就放心了,问完话我们即刻就走。”
老鸨笑道:“我倒没那意思,两位大人办完事,不若在翡翠楼吃两杯酒,点几个姑娘作陪,放松放松。”
“不必。”相无雪缓缓道。
相无雪面容平静,周遭喧哗,酒色迷离,他却遗世独立,静如白雪。
人如其名。
目及相无雪清冷淡雅的面容,宛如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雪莲,真真是一副无欲无求、不可冒犯的样子,老鸨还是头一回见这种男人,啧啧两声,立刻歇了想法,将两人安置在客房内,接着去找祝荷。
“仙儿,外面有两个刑部的官儿找你,其中一个是刑部侍郎,官不小,你怎么惹到刑部的人了?”
听言,谢阿蛮精神登时紧绷,祝荷不慌不忙道:“妈妈,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京城我就和你亲,哪里还认识其他人?”
老鸨思索道:“那便不见了,你是我们翡翠楼的花魁,岂是那两人男人想见就能见的?若是外面那些男人知道,还不闹翻天了。”
“妈妈,既然是刑部的大人,肯定是有要紧事,若是耽误了,恐有麻烦。”
老鸨踌躇道:“总之也只是找你问话,你莫紧张,有妈妈在,你就快些将他们打发走,不要耽误正事。”
祝荷柔声:“好,妈妈莫担心,一切照常,题目我已准备好,妈妈只需要用题目考他们便是,阿蛮,将题目交给妈妈。”
祝荷上辈子高中都没读过,即便后面自学过,学的也不是什么诗词歌赋,那些对她没用的东西,这辈子也就识了字,读了几本标点符号都没有的拗口文章,肚子里装是装了墨水,不过全是虚的,也无真才实学,但好在她有个聪颖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