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道:“妹妹已经是你的人了?”
晋王:“表姐看不出来?”
底下,骆惊鹤吃着茶水,额发略有散落,遮住阴沉冷嘲的眸色。
祝荷突然道:“小女子只是受邀赴宴。”
晋王听言,眸色闪过一丝寒意。
当众表明自己态度,真就不给晋王面子,晋王暗中扫视祝荷一眼,压下不悦,不明一笑。
长河偷偷冲祝荷眨眼:“原来如此,看来四表弟很是喜欢妹妹呢。”
祝荷轻笑道:“郡主言重了。”
“既然如此,那赶明儿我也要邀请妹妹来我府上玩。”长河又眨眨眼。
祝荷:“郡主抬爱。”
晋王笑了笑。
这时,嘉月使劲瞪眼,用眼色示意晋王不要忘记正事。
晋王冲嘉月颔首,说些了话,挑起火热的气氛,随即道:
“骆修撰,你三元及第,一鸣惊人,殿试那一策《问帝政》使得父皇龙心大悦,父皇对你是赞不绝口,本王知骆修撰文采卓然,学富五车,对你敬仰有加,可惜平日本王公务繁忙,竟与骆修撰无甚亲近机会,今日本王有幸请你入府一聚,来,本王敬你一杯。”
言毕,晋王倒酒,招呼人将七分满的酒杯送至骆惊鹤桌前。
晋王再给自己斟一杯酒,朝骆惊鹤举杯。
骆惊鹤扫眼面前酒液,酒水出自一个壶,晋王没动手脚,他能肯定酒水没问题,而酒杯上也没有异味,也没问题。
骆惊鹤久病成医,晋王虽阴险狡诈,可若对他下毒,瞒不过他。
他举起酒杯,淡声道:“殿下抬举,下官不敢当。”
“本王那不是抬举,而是你确有真才实学,本王向来欣赏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来,干。”晋王仰头吃酒。
喝光酒液后,晋王倒扣空酒杯,无一滴酒液落下。
长河道:“四表弟,骆修撰身体孱弱,恐不能沾酒吧。”
闻言,嘉月忽地紧张,晋王淡定地看向骆惊鹤,骆惊鹤道:“无妨,一杯酒下官还是能吃的。”
语尽,骆惊鹤干脆将酒一饮而尽。
祝荷朝骆惊鹤瞥来一记眼,骆惊鹤漠然的眼中铺上不一样的色彩,转瞬即逝。
如长河所言,骆惊鹤的确不宜吃酒,祝荷也知道这一点。
晋王:“好,本王就喜欢你这豪爽。”
嘉月松一口气,小脸发烫。
晋王招呼乐师换曲,与宾客们玩起行酒令,气氛火热。
今日祝荷本该表演一场水袖舞,然她被嘉月绊倒,膝盖受伤,是以献舞作罢。
晋王没有勉强祝荷,只是遗憾地道了一句可惜。
本来祝荷也没想跳,正好嘉月想害她,她便顺水推舟了。
当初进翡翠楼,李妈妈请人教她习舞,祝荷学得很快,不过她练舞只是为得李妈妈信任,可不是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男人献媚,她权当练舞是强身健体。
宴席正酣,相无雪一人默默饮酒,周围人欲与之搭腔,相无雪只冷淡回一两句,并不多言,气息生人勿进。
至此,无人再与之攀谈,敬而远之。
相无雪品尝口中醇香酒水。
平日应酬时,相无雪克己复礼,几乎不沾酒,永远保持冷静清醒,可今日他却不知自己有几杯酒下肚了。
清月悬挂,凉风袭来,相无雪却觉拂来的是热烘烘的风,叫人身体燥热,他想约莫是饮多酒液,不止身热,就连意识似乎也模糊起来。
相无雪放下酒盏,揉揉眉心。
不经意间抬眸,竟与祝荷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