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大着胆子坐到叶昕腿上,软着声说:“妻主真好。”
叶昕瞧着他:“去哪儿学的?”
“没有去哪里学。”南羽白想起自己曾问尤以莲,青楼的男子都是如何伺候女人的,尤以莲就说过这一招。
他岔开的修长紧致的小腿下意识瑟缩,小脸艳红如海棠,嗫嚅着,“就是想要妻主抱。”
叶昕看着他不停躲闪又充满期冀的一双星眸,笑了一声,如他所愿。
她抓着南羽白的手抚摸到自己衣襟处,哑着声儿,陪他演了起来:“那就请小郎君帮忙揉揉胸口吧。”
“许久不见小郎君,本殿想你想得心口疼”
第55章第55章。
“娇莺欲语,眼见春如许……”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
“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未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
亭子里,戏班子里的珍哥儿身着戏装,素色水袖舞得雅致,嘴里哼唱着最近在府中日日唱给南羽白听的《牡丹亭》。
他忐忑地看了一眼守在亭外长廊的周兰儿,正哼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兰公子,我这样唱,真的能让殿下注意到我吗?”
周兰儿白了他一眼,“我娘亲就是这里的管家,我说的你不信,你还想信谁?”他双手环在胸前,不耐烦地说,“要是不敢勾引殿下,你现在就走,现在就回你的房间去,从今往后老实待在戏班子里唱戏。等到南羽白听倦了《牡丹亭》,把你们通通赶出府去。”
“对不起兰公子!我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否跟殿君一样爱听《牡丹亭》,这才想着换一曲来唱,”珍哥儿面色惊慌地道歉,“我这就继续……”
周兰儿不屑地嗤了一声,“不过是殿下爱听,南羽白为了投其所好,也跟着假装喜欢听罢了。他南羽白算老几?”
他私心里就不信自家殿下会为那个蓬门荜户的南羽白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那晚……”
珍哥儿想起那晚在一品居叶昕为南羽白出头的一幕,叶昕的举止让他忍不住为之心动。
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夫郎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敢不顾礼法,公然抱着自己的夫郎离开当时的是非争议之地。
连皇商之家的陈念生都为之心折,他又怎会不心动?
幸而上天垂怜,他一介平民男子,这辈子竟也能有一个接近叶昕的机会!
“你又在瞎嘀咕什么呢?”
周兰儿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求到我母亲面前,求她给你一个面见殿下的机会吗?我母亲不同意,而我如今偷偷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又一副扭扭捏捏、畏畏缩缩的小男子模样了?!”
“没……没,”珍哥儿连忙回过神,“兰公子,我是想说,殿下为了殿君,不仅愿意得罪太女,还在云水阁为殿君找了汉凌王做靠山,这……这份宠爱是实打实的啊……”
周兰儿闻言面色狰狞一瞬,又迅速强压下去,“女子成亲后都会收心的,殿下自然也是如此。关南羽白什么事,换一个男子结果也是一样的!”
若是和殿下成亲的人是他……
不,本来应该是他!
他的母亲周桐把控着府内的事务,他又有经常见到殿下的机会,他本该跟殿下有一段日久生情的时光!
连南羽白这种家世差劲的人都能做皇府主君,他如何做不得?!
珍哥儿被周兰儿癫狂的神色吓了一跳,他不敢再说话,只能继续吊着嗓子反复唱着《牡丹亭》那几句词曲。
婉转承合,凄楚哀望。
如同曲中所唱的一般,一个男子从美梦中惊醒,想在现实里找到在梦中与自己春风一度的、那位多情又深情的女君……
绿云和红菱前后脚来到亭子里时,一眼就看到了周兰儿和珍珠两人。
一个踮着脚尖看湖里嬉游的金色鱼群,一个勾着指尖咿咿呀呀地吊嗓子。
绿云和红菱对视了一眼,他率先扯起一个不带温度的笑意,出言嘲讽道:“看来,有人脑子坏了,痴心妄想想当主君呢。”
珍珠听到绿云的声音,急急忙忙冲他行礼,周兰儿明显知道他来了,却继续不疾不徐地喂鱼。
绿云冷笑着看着他们:“怎么?大清早的,二位这么有精力,都跑到亭子里闹腾来了?”他轻飘飘地开口,“既然如此,都跟我去厨房帮忙生火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