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筠:“你说矮子?死了。”
他一愣,刚想发作,看到宁筠手上的真理后又缩了回来。默默地用颤抖的手,从衣兜里翻出了一张信封。
“这是他要交给父母的信。”红毛哽咽着说,“他说,他说有钱了,就给父母换一套大房子。”
红毛想展开信封,但奈何指尖抖得太厉害,无论怎么撕,都撕不开信封上的封蜡。他低声呜咽着,将浸湿的信封摔到了地上。
齐荦荦捡起信封,递给了他。
“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你的心情。”齐荦荦说,“但他是死于伪人手下,你可以给他报仇。”
话音刚落,宁筠低声说,“别说话,它们在门口。”
房间里没开灯,暖黄色的光从门缝透出,本该是醉生梦死的暧昧气氛,却被两道阴影破坏得一干二净。
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偷听多久了。
“砰——”
门猛地一颤,桌椅摇晃了两下,扑簌扑簌地掉着灰尘。与此同时,宁筠举起了枪,对准门口。
伪人的恐怖之处在于“隐于人群”,而暴露的伪人并不可怕。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齐荦荦和红毛压着桌椅,将裂开一条缝隙的门关上,门外的伪人面色狰狞,双手以反向弯折的姿势推着门。
宁筠瞥了一眼,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门外只有一个伪人,另一个去哪了?
窗帘被微风吹动,影影绰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鼓动,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宁筠的瞳孔一缩,向着窗外开了一枪。
子弹穿过窗帘,没有预想的玻璃破碎声,而是空荡荡的,没入尘土的沉闷声。
还未等宁筠反应过来,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沉重感,紧接着,她听到了齐荦荦的惊呼。
“老板!”
枪支落在地上,双手被伪人禁锢,黏腻的声音在脖颈间徘徊,散发着腥臭味道。
宁筠突然意识到,这才是能将人类逼入绝境的伪人。
她咬着牙,费力地转过身来,朝着伪人踢了过去。无论如何,她也不想被伪人吃掉,让伪人披着自己的皮囊活下去。
意料之外的是,她挣脱得很轻松,踹得也很轻松。对方甚至没有什么挣扎,就任她反击。
在那个瞬间,宁筠从伪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茫然和疑惑。
“砰。”
茫然定格在伪人的脸上,它微微张开的嘴僵住,连着脖子一起被甩到了半米远。
红毛喘着粗气,手中的枪在颤抖,细小的烟自枪口冒出。
半响后,挣扎的伪人没了动静。
“干得漂——”
宁筠话音未落,就看到红毛丢下了枪,扑向伪人,抱着它的头嚎啕大哭。
没出息。
宁筠嫌弃地绕过他,捡起枪,对着齐荦荦说:“不用坚持了,让它进来。”
说完,将枪口对准大门。
门外的伪人一无所觉,椅子摇晃得愈加剧烈,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伪人的力量,向下倒塌。
一声枪响,贯穿了门口的伪人,它的脸上还残留着笑意,似乎对自己的胸口中枪毫无所觉。
宁筠又补了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