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没踢你吧?”
“没。”他咬牙。
姜初妤听他声音低哑,有些不解,明明昨晚睡前还帮她揉腿,怎么一觉醒来又变得这般冷漠了??F
不过听他声音闷闷的,姿势看上去像害冷,姜初妤忙凑过去:“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要伸手探他额间。
“别碰我!”顾景淮厉声制止她,更紧了紧身上的被,“我没事,你先起床罢。”
姜初妤虽有些疑惑,却到底没追究他忽冷忽热的态度,从床尾钻出去下了床,梳妆打扮去了。
顾景淮等她撩开帘出去,才略略放松身体。胯部的衣裳湿答答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而更难堪的是他的脸面。
身侧还有余温的枕榻上似乎有留有那股淡香,再加上那神奇的补汤,才致他梦到些荒唐。
顾景淮以最快的速度擦干净身体,换了新的里衣,又把弄脏的衣物藏到床下,等得空了亲自洗。
这要是叫她看见,还立什么夫纲,他的脸面就全没有了。
他把那坨布又往里踹了踹。
第44章第44章
那个神秘的易公子面具不离首,有传言说,是少夫人不好意思面见外男,才叫他罩面;另也有更离谱传言,说世子根本没死,只是借易公子的身份,所以才整日罩面见人。
姜初妤听到时,简直想把最初传这“谣言”的人捉出来看看是何方神圣,真让他给猜对了。
不过最为人所接纳的,还是传易子恭是真毁了容,在一场火中烧得面都焦了,险些丧命。
这自然是假的,自顾景淮假扮身份回来,姜初妤就再没见过易子恭,也不知他们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但说到火,这京都城内还真起了一场火,烧得正是时候,也正是地方。
李家着火了。
“我听说放火的好像是李家嫡女,人趁乱还跑了,现在他们家又想封锁消息又想寻人,乱成一团了。”
或许是喝那药喝的,姜初妤来月事的这几日,身上越来越爽利,但依然不想出去与他人交际,干脆佯装养胎,闭门不出。
春蕊成了她的信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揣着消息带进屋里。
“李家嫡女?那不就是李书慧么?”姜初妤想起那日的抱琴少女,言辞害羞地报上父亲名号,妄图求得垂怜的样子,很是困惑,“她不像是与家族有仇的样子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事都能传进顾府里,想必李家已然放弃封锁消息,一心寻人了。”
春蕊为她揉着小腿,不小心力使过了,姜初妤发出抽筋似的叫唤:“疼疼疼!”
她不免有些怀念那晚顾景淮的伺候,力道正好,时轻时重,真想再体验一回。
要不今晚再故意踹他两脚?
想曹操曹操到,姜初妤听见正上房的屋顶传来瓦片被敲击的闷响,那时他要进来前的暗号。
她连忙把侍女都找借口赶出了屋子,撑开窗户后立在一旁,默契地等他从天而降。
顾景淮甫一落地,就听他夫人语带担忧地问道:“我听说李书慧出事了,夫君可有她的消息?”
这几日他一归来,她总会先问他今日去了哪里,可有吃好饭,有时还会上手解他衣裳查看有无伤势。
对此他早有准备,可被她用旁的事情一打岔,刚打好的腹稿到了嘴边,又生吞回去:“子恭他们找到她了,人还活着。”
姜初妤拍着胸口松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女子在世间活着何其艰难,能少吃些苦便不会轻易为难自己,若她李书慧真有苦衷,活着还有希望,总比不明不白地死了任人置喙强。
顾景淮灼灼目光随着她移步而动,静待了一会儿,她竟兀自走开了,坐在茶桌旁若有所思地托着腮,捏着颗蜜饯递入口中。
……这就不问了?
他大步走过去,拖开交椅发出吱一声响,惹她看过来,方悠悠开口:“我今日还未进食。”
“夫君想吃什么?我去叫人做。”托有孕的福,这些天是她嫁进来后过得最舒服的时日了,膳房全天候着,什么时候想吃什么都可以。
顾景淮却垂眼向下看,落在那小碟蜜饯上不动了。
姜初妤会意,托着碟边向他那边推了推,谁知他却摊开双手:“我手不净。”